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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與智慧

國中時,媽媽帶著我住在分租的透天樓房,一層樓兩個房間,一個衛浴設備,一個房間當客廳、廚房,另一個房間就是臥室和書房,小小空間,母女倆賴以為家。 你以為這種生活很辛苦嗎?看看房東怎麼利用這間透天樓房,可能就不會這樣想。四層高的樓房,一樓租給對面有錢鄰居當車庫;二樓租給一位身材圓胖、個性豪爽、頗有大姐頭風範的上班小姐,;房東自己帶著兩個女兒住三樓;四樓最便宜,就是我和媽媽住的地方。 房東的兩個女兒一個大我一歲,一個小我三歲,有時候我們會玩在一起,可是我最喜歡那位個性阿莎力的大姐頭,覺得她懂很多事,也不會和小孩太計較。 大姐頭有一次告訴我,房東的大女兒很聰明,我聽了很羨慕,反問她「她聰明,那我呢?我聰不聰明?」大姐頭說「她比妳聰明,可是你比她有智慧。」我聽不懂,也不知道聰明和智慧有什麼不同,只覺得聰明是一種誇獎,智慧只是委轉的安慰「我不要,我也要聰明,智慧聽起來不好。」我不甘心的吵著。「有一天你就會知道,智慧比聰明好;等你們都長大,你會比她出色!」大姐頭這麼安慰我。 我還是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好,為什麼我現在比她笨呢?不能現在就贏她嗎? 長大後,我漸漸懂得,聰明和智慧不同之處。 現在看到大學生,更加了解聰明和智慧真的大不同。 聰明的學生問著「幾點在哪裏考試?」他們很聰明,絕不提早到教室,以免浪費自己的時間。他們絕對會等別人去借鑰匙來開門,「幹嘛多跑那一趟,笨死了!」聰明的人就是這樣,絕對不浪費自己的時間、體力、金錢多做一些辛苦的笨差事、苦差事。所有的腦筋都花在如何讓自己過的更輕鬆。叫他們幫忙,他們的理由和藉口永遠讓你無法反駁,舌燦蓮花,似是而非。 有些學生剛好相反,雖然也是會哈啦、聊是非,你叫他做事,他不吭一句,蒙著頭做,做完了還問你有沒有其他的事,沒事繼續聊天,有事繼續做。 對我來說,這就是聰明與智慧的不同吧,那些默默做事的人,不只我稱讚,連老師們都不約而同,讚不絕口。那些耍小聰明的人,不只我搖頭,老師們也嘆氣無奈。 聰明的人在某一部分成全了自己,卻失去更多機會。 有智慧的人不計較付出,卻獲得更多學習的機會。 現在的社會,我不敢說聰明好還是智慧好,找對了路,也許大家都有機會成功;走錯路,誰都會失敗。只是,我想,智慧讓你更容易找對適合自己的路吧。 我也常勉勵自己,對於有智慧的學生,更要不吝稱讚他的智慧。

女人和男人.變形蟲和蚊蟲

如果要拿動物來比擬男人和女人,你會選什麼動物? 我覺得「變形蟲」是女人。「蚊蟲」是男人。 女人,隨著環境的需要(或是自己以為的需要)改變自己的形狀。當她覺得她應該要上班的時候,她成為職業婦女;談戀愛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應該要配合自己愛的那個男人,學下廚?學縫釦子?學著遠距離戀愛?結婚後,她覺得自己應該變成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失戀後,她覺得自己要成為獨立堅強的新女性,不依靠男人也能生活?離婚後,她覺得要獨力撫養小孩,為了小孩可以犧牲奉獻?是環境需要?還是她自以為是的這麼認為著?總之,女人不斷的變形吧。變得自己都不認得自己。反而失去原始最可愛的那個人。為自己而活?女人的自己是什麼?是家庭?是愛情?是什麼? 男人,像蚊蟲。蚊蟲們繞著自己喜歡的東西,嗡嗡叫。你不覺得,就是有人特別受蚊蟲的喜愛? 蚊蟲們,你想趕,趕不走。可是啊,如果你特別定下心來想捉住他,又發現根本找不到他的蹤跡。想要他定下來別亂動?嘿,你看過不亂動的蒼蠅蚊子嗎?那些啊,都沒生命力了,是缺了翅膀還是缺了腳,很快就會死了啦!捉住他,想要他活著?蚊蟲們哪隻不是掙扎著想飛出你的手掌心? 蚊蟲們討論的話題是什麼呢?我很好奇。飛翔的技術(可能會有轉播哦,主播和專家評判著)、哪裏有血(美女)可以吸(看)?哪個人(美女)的血特好吸(好把)? 嗯,全都是我偏頗的想法吧。是冷笑話。

仁至義盡

有個朋友多年的愛情遭到背叛,我想起多年前寫的幾篇關於愛情想法的文章,現在看來有些生澀,但感想仍不盡相同,我copy原稿,稍做修飾 6月12日 仁至義盡 給LITTLENA 一年半後,才看到了你的新聞台、知道了你的故事。 五味雜陳。 羅大佑一首歌的歌詞我一直牢記腦海「愛情這東西我明白,但永遠是什麼?」我一直將這句話當成對愛情的座右銘,尤其是「永遠是什麼」這個意思。 許多人都說,愛情是腦袋裏某個荷爾蒙分泌出了差錯,或是愛情只是一種化學變化…而我一向相信,歌詠愛情永恆、偉大的文章越多,越表示「永恆的愛情」這件事的可能性之低。 愛情有甜美,當然就會有痛苦,吵架、分手、移情別戀…苦痛與甜美交雜,不就是愛情的本質。 尤其是移情別戀,簡稱劈腿這件事,更是令人難以釋懷。 不懂的事,為什麼劈腿的人總試圖隱瞞?直到事件爆發後,才開始「解釋原因」。 他們不懂,原因既簡單又複雜,其實只要一句話。 他們不懂,大家都心知肚明,意外發生在所難免。 傷害在於隱瞞,不在意外。 他們該做的事很簡單,只有一句話「仁至義盡」。而他們,沒有做到。 【說文解字】 「仁至義盡」原指年終祭神極其虔誠,竭盡仁義之道。形容為人做事或關心幫助人,己盡了最大努力。

從美少女變熟女

這天辦公時,手機突然響起,是好久不見的朋友H。我開心的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出熟悉的語調「美少女~聽說妳們廁所角落長香菇哦~好好玩?」 H在地方電視台當記者,我們曾是亦敵亦友的同業。我告訴H,那朵香菇長在很無聊的位置,長相也很一般,沒什麼好玩的,H流露失望語氣,掛下電話前還交待有好新聞要通知,我答應「如果馬桶裏面長香菇,一定會通知你的!」 這通持續不到一分鐘的電話,卻將我的記憶拉回四年多前,那段當記者的日子。我自封為美少女記者,傻傻笨笨的闖盪險惡江湖,頗有救國濟民俠女的FU(注:FEELING的火星話)。 對於新進記者,一般先在總社訓練,之後丟到地方中心再訓練一次。卻因為報社認為我足以擔當重任,總社訓練後,我就被丟到人生地不熟的台南縣跑新聞。那時的我,不會開車、不會講台語,對於人情世故更是先天不良,後天失調。跌跌撞撞好一段時間,同事背後冷笑,同業當面等著看笑話,只想看這個知名國立大學新聞專業科系出生的人,會不會跑新聞,會不會寫新聞,有沒有新聞感,有沒有公德心。 那時壓力很大,每天出門,都沒有目的地,開車時總是想著「今天要去哪裏呢?」心會很慌。好不容易決定了目的地,停好車、下了車,還是沒個重心,只覺得怎麼有人在耳邊碎碎念,回神一驚,原來是自己在講話,講著等一下可能可以做什麼,待會兒可以去哪裏打關係。 每天打開報紙,就怕看到哪條新聞沒寫,獨漏。 經過一陣子努力,寫了幾條獨家,努力做有公德心的人,才漸漸有人承認這個人「還可以。」有得必有失,我的感情生活就很失敗了。 後來報社減薪,我也一直覺得報社很多事情很不合理,不是久待之處,於是想盡辦法脫離記者一職,去當了廟婆。可能也是做的不夠久,想跳就跳,沒有感情羈絆。現在看到很多記者朋友,對於報社工作的愛恨情仇,離開或留下的掙扎與無奈,心中多少有點慶幸。 接到H的電話,更是感慨萬千…… 四年前的我,大言不慚的自稱美少女,歲月不饒人,現在只能一直提醒自己是熟女,不要再爭年輕了!從美少女變熟女,工作或感情,總算還有些進步了。

懶得罵妳!

以前在私人企業工作的時候,也不是沒被罵過,被罵的內容從好言相勸到人身攻擊,都有。「我用膝蓋想都想的出來,你真的是某國立大學知名學系畢業的學生嗎?我真想知道你們老師是怎麼教的!」「連這個都不會,吃飯你會不會呀?我付錢來請你吃飯的嗎?」 現在想想,能這樣子罵人的人,也是很厲害。要有過人的精力,要有超強的創造力,還要願意罵人。 罵人不是應該很爽嗎?怎麼還要「願意」呢?有人免費當受氣包,還不願意罵? 說老實話,還真的不願意!有些人,我真的懶得開口罵。私心以為,我幹嘛花那麼多心思教你? 熟女雖然學歷不高,只是某國立大學知名學系畢業的學生,區區大學文憑,並不具備在社會上呼風喚雨的條件。但熟女工作經驗豐富,從電台節目劃、行銷企劃、記者、秘書等工作都做過,擁有豐富的工作經歷,在每一個工作岡位上,都有獨特的表現,深獲老闆賞識、同事歡迎,離職後也是頗讓前同事、前老闆讚美,熟女對自己的工作能力和態度,相當有自信。不管會不會提攜後進、照顧後生晚輩,好歹也可以用我的經驗協助他們解決一些問題。 而且,基本上,熟女因為很臭屁,還有一點熱心助人的天性。透過幫助別人,獲得成就感。 偏偏今天,出現個讓我懶得教她的小朋友。 小朋友去年畢業自我現在任職的學校,基本上,天賦條件是比國立大學差一點。但沒關係,我們對七年級生的她要求不多,態度要認真,應對進退要知禮,如果沒有全面規劃的能力,至少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我對她的期待,在三天後漸漸消失;在聽到她講電話後,全面否定。 我猜,現代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與做事的步調,所以我的想法是,告訴她哪些是該做的事,剩下的讓她自己發揮,過程自己體驗、自己掌控。 可是,我告訴她,要去聽演講,順便學習怎麼舉辦一場演講之後,我看著她胖胖的身軀左右搖擺,比企鵝還像企鵝的速度和走路姿勢,在人家演講開始後,才以超慢的速度晃進會場。我的心中亮起一顆紅燈,就像歌唱比賽的評審一樣,再集滿兩顆,她就要被判出局了。 果然不失我所望,第二顆紅燈很快的也亮了起來。我告訴她,要做海報、發全校email、申請跑馬燈、post快訊在全校網頁首頁,如果不會做海報,可以向我求援。結果,隔天,她沒有發全校email,沒有申請跑馬燈,也沒有post快訊在全校網站首頁。「請問妳昨天在幹嘛?」我真的很詫異,用帶點生氣的語氣質問她。「我在做海報!」哦~會做海報呀,那海報咧?她拿出一張用word做的海報給我看。「一張wor

我的記者朋友?!誰呀?

「我有一個網站,想要充實網站內容,你可不可以幫我問你的記者朋友,看能不能幫忙寫一些稿?」 「有一首歌這麼唱的『西北雨直直落,鯽仔魚欲娶某,●●魚來敲鼓…』,你可不可以幫我問你的記者朋友,看那個●●是什麼魚?」 「中華電信有沒有投資壹週刊?我想跟壹週刊爆料,可是怕中華電信有股份在壹週刊,壹週刊不登。你可不可以請你的記者朋友幫忙查查看?」 我最近收到的家人疑難雜症集大抵是以上這些。通通都找上「我的記者朋友」。還指名哦!他們指名要「我的記者朋友」回答。 天哪!又不是《全民大悶鍋》,觀眾call in還可以點名哪個節目來賓回答… 遇到這些問題,我搔搔頭,自問我自己「我的記者朋友」到底是誰呀? 我詢問我的一個「記者朋友」,關於《西北雨直直落》這首歌的歌詞,他直言「這干我什麼事呀?你不會上網去查哦!」 我又問了另一個「記者朋友」,關於向《壹週刊》爆料的事,他說「啊?!直接爆料就好了呀!」 他們的答案都跟我的答案一樣,我也是這樣回答我的家人的。那,為什麼他們指名要「我的記者朋友」回答呢?我一面把《西北雨直直落》這首歌的完整歌詞用力的打成簡訊,回傳給我老爸,一面用力的思索這個問題。 我一面告訴我弟「你就直接爆料,萬一《壹週刊》不接受爆料,你就再向別的媒體爆料就好了,現在爆料管道這麼多,只要是真的有新聞點,一定有人會理你的。」一面思索,他大概只是想要有媒體記者打電話威脅中華電信高階主管,並藉此顯示他的能耐吧! 可是,不一定要記者才能這麼做呀。我一個朋友,在校長室當秘書,就曾經接到「假冒的記者」打來的威脅電話「你如果不好好教訓某某員工,明天等著上各大報頭條新聞!限你在我截稿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朋友並沒有吃他這一套,因為他知道「教訓員工」這件芝麻小事,連新聞的某個小小角落都擠不上。 一個記者朋友告訴我「這大概是你的家人委婉請你幫忙的方式吧!」 是哦?原來是這樣子啊!我爸和我弟,原來是這麼有默契,他們兩個感情那麼不好,卻還是冥冥之中有相像之處,真不愧是家人! 這讓我想起一個冷笑話 魔王對公主說「你儘管叫破喉嚨吧!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公主於是扯開嗓門大叫「破喉嚨!」「破喉嚨!」 這時,「沒有人」出現了,對公主說「公主,我來救你了!」 這時我如果大叫「我的記者朋友」、「我的記者朋友」又會是誰出現呢? 關於萬能的記者,還有這樣一個問題 「嘿,你當過記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某某人選情如何?

媽媽的相處困擾

「我不想再配合任何人了。」我好想,任性的跟媽媽說出這句話。 逛完百貨回來,媽媽一個人在家,我說想再做一點功課,媽媽卻想跟我聊天。聊什麼?我已經不會跟媽媽聊天了。媽媽想知道我在百貨公司買了些什麼,我也說了,她的反應一如預期「這麼貴!百貨公司鞋子貴死人了,一雙要一千五吧,討債!」「又買包包,包包已經夠多了!還買,揹不完了。」 通常這種話,我會接不下去。如果你要聽我說,又要否定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新鮮事,那,我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我累了。懶得說了,媽媽只好開始聊天政治,台北紅衫軍雙十國慶的鬧場話題是很好,但結束的很快。 於是媽媽打開了鐵門,搜尋起我買的新鞋,試圖找一些話題。但是,一樣的,還是嫌我鞋子多,穿不完。我說有兩雙要丟了,她說浪費。 媽媽呀,妳想知道我的事,卻口口聲聲否定我,我又怎麼會多讓你知道其他的事呢?鞋子,有三雙,保養品有一年份,這些,你都不會知道的。因為,我不想聽你一次一次的否定我,然後我又罵回去,這樣,有什麼意義?我們,已經沒有溝通討論聊天的空間了。對話,永遠都是這個樣子。 於是,你告訴我,早餐你幫我帶了什麼,中餐你幫我準備了什麼。對話進展到這裏,接下來就是說說今天天氣如何,中午睡了多久,明天要上班,早點睡。就這樣,結束了一天的對話。 互相配合的生活,是不是限制住了你我?你想要的是什麼?每天無聊的對話,但總是有個人住在一起嗎? 可是,我不想。這種日子,讓我煩躁。 「我不想再配合你了。」媽媽,你在年輕的時候,有沒有想要對我說出這句話?我的存在,是不是讓你困擾? 「我不想配合你了。」媽媽,我現在好想跟你說出這句話。我辦不到,也沒有能耐,做一個言聽計從的乖乖女。你也沒有辦法說服我,聽你的話,對我的人生有什麼幫助。 這句話多麼現實,是否讓你感覺到自己的無能?女兒的現實?可是,你的人生已經不自由了這麼久,為什麼不能將心比心,讓我自由呢?

吵架

那隻「河馬」,又不時的溜進廟埕了 真的很煩 比牛皮糖還黏人,纏著香客一定要買玉蘭花 走到哪裏,跟到哪裏,不買絕不走開 邋遢骯髒的外表、肥胖的身軀、拖著口水的嘴角、 總是讓香客心理上覺得厭煩、噁心 每次,我總是惡狠狠的瞪著他 大聲吼著要他離開廟埕 員工、里長、員警都是我趕他離開的工具 他也是氣得不得了,每次看到我,都瞪著我 故意在我面前走來走去,反正他沒賣花,我也不能耐他何 甚至,對我吼叫、罵我,罵完就溜,反正我也打不贏他、跑不贏他、嗓門更沒他大 我們的戰爭,總是一觸即發 剛結束與河馬的戰爭 就接到雕刻師傅的電話 「廟婆小姐,你中午來我們這裏看過雕刻成品,改的一些英文字,是你原稿本來就錯,我們一個英文老師有看過,是你的稿子錯了」 真是夠了,我中午對稿的時候,就仔細看過我的稿子。 明明就是不懂英文的師傅拼錯,怎麼又推來我身上? tablet拼成tables inscribe拼成insciibe 更誇張的是,在句中的special,竟然變成Special,小寫的s變成大寫的S 不認錯就算了,還牽拖在我身上,說是英文老師改過的稿子?? 哪裏來的英文老師啊,叫他不要再殘害國家幼苗了吧!! 下午,我氣沖沖的趕到他們店裏 老闆再次又要爭執說是我的稿子的問題,他們的作品英文老師有看過 我理都不想理,拿著簽字筆,走到雕刻品前 把有問題的地方圈出來 完全不想跟那些不懂英文的人廢話 我一一圈出錯誤之處 重新說明一次,s要改成t,i要改成r,大寫的S改成小寫的s 不知死活的老闆,又開口 「我們的作品英文老師有看過,一定是你稿子的錯」 我氣的半死,當場摔筆.破口大罵 「你不要再說是誰的錯,你犯這種錯,還口口聲聲說英文老師有看過,真的會笑掉人家大牙!」 老闆也很不爽,開罵 「我做你們的生意做了十幾年,董事都不敢摔筆,你只是一個秘書,竟然敢跟我摔筆,今天我生意可以不做,大家態度要好一點嘛」 我更生氣了「你口口聲聲秘書你的錯,秘書你的錯,你態度有好到哪裏去嗎?這種簡單的錯誤,你還說英文老師有改過,真的笑死人」 「哼!你之前給的作品本來就有錯」 因為我之前改的稿子,兩段是一樣的文字,我也很不好意思,但也非常生氣,他要做東西,稿子給他就算了,還要我照比例放大給他、、、不如我乾脆幫他雕刻吧 氣得半死,我大吼「之前的錯,我道歉,我負責,我也很抱歉,可以賠你錢都沒有關係」老闆也吼「好啊,那你賠我錢啊」「我賠

熟女不是人

洗頭的時候,用據說有高度護法功用的燙髮後護髮液護髮。 洗完澡,用歐舒丹的橄欖節身體乳液塗抹全身。 步出浴室,敷上水美媒的眼膜,便宜,又據說可以每天敷用,這個步驟,二~三天一次。 如果為了節省時間,可以在敷眼膜的同時,敷上雅漾的敷容蜜,加強保濕。或是在洗澡的同時,敷上水美媒的保濕凝膠。 要不,就得等敷完眼膜,再貼上水美媒的超導保濕面膜,或是其他品牌的面膜,再等個一二十分鐘。 敷臉的同時,先替睫毛塗上DHC的睫毛增長保健液;接著,為了整理燙髮造型,在微濕的髮上抹上tigi寶貝蛋的保濕髮膠,由髮根處倒著吹髮,八分乾的時候再抹上髮臘,這樣才能做出空氣感,在吹風機開口裝上整髮熱烘頭,烘出膨膨頭。 頭髮告一段落後,敷臉的時間也差不多了,簡單的洗一下臉,開始塗抹化妝水、防皺乳液、保濕乳液、左旋C、保濕凝膠,這時候,眼睛己經開始痠痛,發現,距離洗好澡踏出浴室將近兩個小時、、、 天哪!快十二點了,書都沒有讀,可是不睡不行了,明天七點要起床上班的。 上床前,在乾乾的嘴唇上塗上小蜜媞護唇膏,才安心的踏入夢鄉。 在進入夢鄉前最後一個念頭是:熟女真的不是人當的,是超人。 還沒有說的是,去角質、排毒、保濕及日常上班前的保養、化妝動作。

自我反省

「我以前在混的時候,他們不知道在哪裏呢!」左眼尾淤青的大三學長冷靜兇狠的說著。 我心裏「哇咧」兩個字,吐出來的話卻漂亮的連自己都驚訝「那你年輕在混的時候,你可以忍受人家這樣說話嗎?」 事情是因為這個學長,跑來辦公室借打火機,大一學弟借了,學長卻說「那你等一下來實驗室拿!」雖然比了拜託的手勢,說他在做實驗,但還是惹的學弟不爽。「不是吧!」學弟語氣不悅「你拿來還給我吧!」 我聽到了,卻沒有說些什麼,專心的做我的事。學弟等了半個多小時,下課鐘響了好久,他自言自語的說「ㄟ下課了,怎麼還不拿打火機來還?」我敷衍的應著說「人家是學長啊,在上課啊…」這些話只有反效果,學弟說「管他學長不學長,借了打火機要人家去拿,這什麼道理啊?」 「凱拉姐,等一下他如果拿來還,妳叫他拿去三宿。」我敷衍的應著,心裏想的是「我再自己拿去給你。」 「不然,我現在也可以自己去跟他拿。」我沒有阻止他,還半開玩笑的鼓勵,心裏沒有多想。 這群男生們在外面聊了一下天,我聽到聲音,笑了笑。突然聲音沒了,一股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我穿著高跟鞋,追出去。 果然,出事了。老人家的腳步跟不上年輕人,追到實驗室門口,只來得及看到學弟打架了,在一旁,我只來得及勸架。偏偏我個子又小,又不像麻辣鮮師裏的大姐頭一樣,有著俐落的拳腳功夫,本人只敢卒仔的在旁邊拍學弟的背,拉他的衣服,叫他不要打了,根本不敢闖進幹架中心點。 在實驗室最裏端的老師也聽到外面吵鬧,跑出來勸架,學弟被勸開後,一群人帶開了,留我在那裏解釋原委。 過了一陣子,被打的學長,帶著一臉怒意走進我辦公室,要問打他的學弟叫什麼名字。還撂話說「我在混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裏!」 是我的個性使然嗎?我的回答卻是「我不想給,也不能給,很抱歉!」他楞住了,語氣有些遲疑,但還是帶著怒氣問我「抱歉什麼?」 我重複「我不能給,也不想給,很抱歉!」我看進他的眼睛,堅定的再說一次,其實一直在發抖…卻還試圖說教「我有聽到你們的對話,你借了打火機卻要人家去跟你拿回去,你年輕的時候,能忍受這個嗎?」 帶他們實驗的老師也衝了進來要勸他,順便再問了一次事情的經過。我把我看到的事情經過說出來「他跟人家借打火機,卻要人家去跟他拿。老師,我知道你的課很嚴格,可是,他什麼都沒講,學弟怎麼知道?學弟還等到下課鐘響才去要東西。」 「我們沒下課…」老師用穩重的語氣說。 「對,可是學弟不知道啊,他在這裏等了半個多小時,學

擔憂

我不是一個很容易擔憂的人,也許是天性,也許是環境,總之,不是個很容易擔憂的人。 比如說,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很少會去擔心什麼吃、住、宿、交通等問題,可能也是因為運氣好,一起出去玩的朋友都會先想好,我只要坐享其成就好了。也有可能是因為去的地方不需要多擔心。像之前三個朋友一起出國自由行,另兩個朋友都買了導覽手冊,我就仗著他們都有買,連功課都沒做就啟程了。 就算擔憂,也實在撐不了多久,想到解決方案後,更是盡其所能的鬆懈下來。所以,我不太了解母親的擔憂。 天冷,有遺傳性高血壓的她,血壓又飆高了,她會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我冬天不就每天都要戰戰兢兢的?」 我不太能理解,為什麼每天都要戰戰兢兢的?母親每天按時吃高血壓藥、阿斯匹靈,規規矩矩的做運動、吃保健食品,平常食物清淡為主,無聊時去做志工,該看醫生的時候就看醫生。能做的都做了,為什麼要戰戰兢兢?為什麼「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也只能這樣子,不是嗎? 也不是沒有努力,能做的也已經做到最好了,無聊,也是一天。擔憂,也是一天。快樂,也是一天。那為什麼,不能選擇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我跟她說「你每天擔心害怕,如果這樣活到九十歲,你接下來四十幾年就每天擔心害怕,還樣有什麼意義?」她嗤之以鼻的說「九十歲,怎麼可能?」我不太能理解,如果每天這樣,就算再活個十年到六十五歲,都嫌漫長吧。 她要我二月時載她去茄萣喝喜酒,又加了一句「如果那時還在的話」。也許是撒嬌,也許是老人家想太多,可是,這樣子的心情,又是怎樣的壓力呢?如果每天這樣想,那血壓不高才怪吧。 這樣的擔憂,我實在不太理解。 不過,也許哪一天我到五十五歲,也會變成這種想法,我希望我不要變成這樣,我希望我每天都快快樂樂。於是,寫下這段文章,希望提醒自己,就算六十歲、七十歲都要樂觀過日子。

不要勸我,我要抱怨父母親

不知是新聞台有問題,還是學校網路有問題,今天白天在學校都無法連上新聞台,但是回到家又可以連……在學校不能連新聞台很困擾,因為回到家也幾乎沒有時間做自己的事…… 「自己的事」這個字詞的定義是自己一個人做整理心情的工作吧,我想。可是,常常我們都會被家長定義為「你都忙著做自己的事,卻沒有時間陪家人」,但對我本身而言,我卻常覺得,為了陪家長,我犧牲很多做自己的事的時間…… 也許有些人會說,家長以前為了你,也犧牲了他們很多自己的時間……當然也是沒錯,所以就有人傳power point檔案說啦「以前他們餵你吃飯、教你讀書、伴你成長、幫你把屎把尿…」總之就是要教人孝順、回饋父母 可是,父母養育小孩,是他們的選擇,這不就是他們該做的事嗎?我的父母生了三個小孩後,因為父親外遇而離婚,我們姐弟因此也過著分開的日子,兩個弟弟跟父親住高雄,我則和母親相依為命住台南。因為父母的選擇和決定,小孩子也必需配合,小孩子一直都在配合父母,就算現在父母老了,也是在配合父母。 這樣的父母,難道不自私嗎? 很巧的是,已經不住一起很久的父母,竟然前後對我講出一樣的話。我的媽媽說「我現在很無聊,你怎麼不生個小孩來讓我玩?」我爸說「我看你還是早點結婚,這樣我多一個人孝順,說不定可以抱孫女」我不知道他們是用這種方式,掩藏自己對我的關心嗎?說實在,藏的真好。我一點也感受不到真誠的關心,只覺得他們都很自私。 如果父母自私,那兒女可以自私嗎?答案是不行的。因為父母生你、養你,所以你要感謝父母。媽媽幫你煮飯、洗衣服,所以你要感謝她。為什麼呢?這難道不是綁住小孩的方法嗎? 當然這樣講是有點偏激了。只是,父母不求回報的這件事,我實在還感受不到,可能是因為我沒有當父母,也沒有打算當父母,所以不懂那心情吧。但是,如果父母親勸你結婚的理由是,到老有個伴,沒伴也有小孩陪,從小要教育小孩長大要照顧父母,我實在很難被這樣的理由給說服。 是我爸把我媽教育的很成功嗎?否則怎麼離婚了這麼久,兩個人在這方面還有一樣的想法? 我也很疑惑。我爸怎麼會以為他是個成功的父親呢?和妻子離婚後,他來看我的次數,比我現在去看他的次數少。過年期間沒有去看他,就接到以死相逼的簡訊。那天我才和我弟一起罵他,說他實在很有逼出人內心黑暗的功力。雖然我就是知道他背後的意思是什麼,可是那樣說話的方式,實在令人氣得七竅生煙。如果父母親可以這樣對小孩講話,那小孩可以反過來這樣

人際相處之道

活到三十多歲,也不知道是自己經歷了社會歷練,所以要求變多了,還是年紀大不懂容忍(但我記得小朋友更不懂包容),是自己退步,還是別人退步了? 最近常常被一些不常聯絡的老朋友惹毛。也常被青春無敵的小朋友搞得哭笑不得。應該是一個「理所當然」的態度,讓人心裏卡卡的吧。寫下心裏想法的同時,又開始煩惱,啊,如果有認識,卻不想讓他知道的人,看到這篇文章,怎麼辦?奢求著另一個網站的存在,無數個網站,才能拼湊一個人的全部? 有個老朋友,講話愛下「指導棋」,他很認真嚴肅的對待每件事,倒也無可厚非,只是你的玩笑態度會被嚴肅對待,然後,他還會「指導」你,這態度應該怎樣才對,這事,應該怎麼做才對……這種指導身份,出現在老師或長輩身上,如果他的「重量」不夠,就已經夠讓人倒彈了,更何況是同輩「指導」你。 好了,如果真是數學小老師、人生小老師也就算了,但,就不是咩。也許是彼此了解的不夠,也許是我扭曲了對方的好意,但是為什麼就是會有人覺得「只要我給的是好意,你就要接受?」這種想法呢?對於這個朋友,我總覺得他是沒什麼人生歷練的人,那麼,他到底是憑什麼來「指導」我呢?憑著一股「熱情」嗎?憑著「認真」嗎? 說到「不接受好意」這件事,就想起另一個大學剛畢業的美眉,因為業務上而有所接觸,這個美眉實在很嫩,嫩到讓人很不耐煩…很想告訴她,妳真的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厲害,又覺得,自己年輕時不也是如此嗎? 這個美眉常常請我幫她一些小忙,其實我是不介意,舉手之勞罷了,但她說要送我小禮物報答我。當天晚上,我的msn視窗跳出她的對話框,那時已經十點多了,過了公事交談期,我打開視窗,結果,美眉貼了四個表情符號,說「這些都送給你,謝謝你常常幫我忙…」 天哪!送表情符號的好意……你送了,我就要接受嗎?你送了,就是還我人情嗎?我可不可以說「不夠」呢?我的個性一向不太會轉彎,好不容易婉轉一點,卻還是被聽出來。這次,我也試著婉轉一些拒絕,我說「我是洋蔥頭的忠實粉絲,他所有的表情符號我都有」!我連「但是還是謝謝你」都說不出口。說真的,有時幫忙就只是幫忙,無所謂的,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謝意」反而讓我真的生氣… 幫忙,真的有時口頭說一聲謝謝就夠了,有些話,有些事,真的不用多做。有個朋友,生病了,做完所有的化療,體內還留有癌細胞,醫生轉介到另一家醫院做幹細胞保留,掛號後久等不到病房,問我有沒有人可以幫忙。運氣也好,有個學長願意幫忙,靠著平時累積的人脈

光明燈與碩士學位

因為行政疏失 有些光明燈位重複發給了兩、三個人 經過重新檢查後,我們將問題燈位重新處理,讓每個人都有一個獨立燈位。 當然,這種情況,若以一句簡單的話來形容,就是「換燈位」。 別小看「換燈位」,和「換座位」可是大異其趣呢。 換座位,很單純的就是換了一個位置。 有人因為換座位,進一步的影響他的學業、事業、前途、婚姻、家庭、健康、收入嗎?可能很少吧。 然而,燈位呢? 對這位準碩士的母親來說,影響她兒子的考運、求職、婚姻、家庭、健康、、、,一生的幸福,就全靠這個神明前,小小的燈位在維繫著。 準碩士的母親,以大分貝的嗓門狂吼 他從小到大就是點這個位置 所以考高中、考大學都很順利,也很聽話乖巧 換了燈位,他碩士考試一定會受到影響 考不上碩士,你們就走著瞧,你們要負責! 你們幫他換燈位,害他考不上碩士,他的未來怎麼辦?你們要負責! 整整十分鐘,這位母親聲音完全沒有變小,以變化多端的遺詞用字,完整論述「燈位變動,將使他兒子喪失一生的幸福」這樣的中心理念,全程展現堅定的態度、鮮明的立場,完全說服我這位中間選民。 我相信,燈位真的很神靈。 它保祐準碩士的母親身體健康、口才便給,頗有一代歐巴桑之氣魄。 相信教育出來的準碩士兒子,一定也是才高八斗、辯才無礙之新時代傑出人士。 未來,應該派這位一代歐巴桑說服香客,燈位之神靈妙處。 相信,我們的收入會暴增。

宣誓與黨派

照理說,選舉和廟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才對。 頂多,就是候選人帶著雞到廟裏斬雞頭立誓而已嘛。 斬個雞頭,怎麼會有黨派紛爭呢? 所以,這次大選競選期間,某黨候選人競選總部表示要到廟裏宣誓清白參選時,也沒有人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那天,來了將近一百個支持者。 為了不影響香客、褻瀆神明,他們全站在廟埕,沒有跨進廟裏一步。 用自備的擴音器,表明來意,宣誓清白參選。 好了,這樣常見、普遍的活動,怎麼會扯上黨派紛爭呢? 只不過有幾個香客反應他們的擴音器吵嘛…… 平時法事、進香團、收驚的,不是更吵嗎? 有大人物來時,更是驚天動地,不是嗎? 唉~廟埕嘛,當做沒聽到就好了。 忍耐一下,十分鐘就過去啦 說時遲、那時快…… 有個另一黨的支持者,竟然跳出去趕人了…… 「你們不准在這裏宣誓」 完蛋了,誰啊~~做這種事 這下可好,一場宣誓變成黨派之爭 更變成了生命之爭。 宣誓活動參與人之一,看起來就是道上好兄弟的,揚言趕人者要「罩子放亮點」 選後大家走著瞧。 天哪,這個年代。 政治真可怕。連廟裏都不得安寧。

廟埕萬象

雖然只是小小八十坪的,台語叫做「廟埕」,國語叫做「廟前廣場」,同樣是廣場,這個廣場沒有紐約時代廣場的繁華熱鬧,我們沒有霓虹燈、沒有高樓大廈、沒有商店街,可是我們也是人來人往,商機無限的。 既然是廟嘛,不管是走傳統口味,還是企業化經營口味,或是附庸風雅的文化風味,最重要的,還是要「靈驗」,要「有感應」,靈驗、有感應,才會有人潮嘛,才會有商機嘛,本廟,剛好就是有靈驗、有感應、有商機的廟宇。 於是乎,我們這個沒有擋風避雨的廟埕,冬嚴寒夏酷暑的廟埕,沒有一般寺廟常見大榕樹的廟埕,不分早晚,人來人往、風雨無阻、不畏炎熱的信眾頂著大太陽,手上提著大包小包前來參拜,然而,這些都不算什麼。 最厲害的是,不畏炎熱的流動攤販。 要說流動攤販,也不對,因為他們都固定在本廟廟埕,中午還會回家休息吃飯,下午再來,比我們的廟公還準時,可是,他們的確在「流動」,隨著香客的腳步一下跑東、一下跑西的…… 廟埕的攤販絕對不是賣什麼米血、熱狗、四神湯,我們比較高檔,賣的是金紙、玉蘭花和一般祭祀的花,初一、十五固定有人賣肉包菜包,還有打扮成和尚尼姑,穿著僧袍拿著功德箱的人,農曆過年的時候,的確是有米血、熱狗、四神湯啦,但那是在更外面的道路,廟埕擠人都不夠了,而這條巷子可是要有一定的地位才能擠進來,比如打扮成財神爺的,或是趴在地上爬行乞討、差點被車碾過去,必要的時候,可以很大聲和保全人員大聲吵架的……這些下次再講。 先講固定的流動攤販。 最令人頭痛的,是叫河馬的玉蘭花販子,從綽號就可以想像他到底有多腫胖,一年四季都穿著汗衫、短褲,髮型則是最不用整理的光頭,表情永遠是口水延著嘴著流下來的智障樣,可是,他卻聰明的使出纏招,俗話說,烈女怕纏郎,他從你踏這條巷子以來,就一直纏在你身邊,怎麼趕也趕不走,比蒼蠅還可怕,除非你買一盤、可能是人家用過的玉蘭花,他才會離開你身邊,一般,要有比歐巴桑還高的定力,才能對他視而不見。他還常常跟另一個偶爾出現、也是賣玉蘭花的瘦猴子打架,打得驚天地泣鬼神,信眾紛紛走避,是我們的頭痛人物。 現在廟婆規定他不能進廟埕賣花,以廟埕地上的短鐵欄杆為界,維持廟埕的乾淨清潔與秩序,希望創造一個讓香客走進廟埕就有鬆了一口氣感覺的輕鬆感,而這位河馬仁兄,很皮,常常遊走在欄杆邊緣,也就是廟婆的法律邊緣,輕輕巧巧的在最遠處偷偷踏進兩步,等廟公發現時,他又馬上溜出去,這種「兩步進犯」,常常讓他盜壘成功,目前

憶佳碁

「我最崇拜姐姐了」佳碁你這麼說 「為什麼?」佳碁的媽媽這麼問 「我也不曉得為什麼ㄟ,可能是姐姐都知道我想要什麼,她送我的帽子,我都好喜歡」 佳碁,我能做的,也不過送你一些帽子,可是,你卻這麼的感謝我,我還來不及好好疼愛你,也不知道怎麼疼愛你,你卻走了,讓我在家孤獨的懷念、感謝你的好,連一句謝謝都來不及對你說。 由於是同父異母,又不住在一起的關係,小時候,我們對彼此的存在,都是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因為不想解釋我的家庭,當人家問我有幾個兄弟姐妹的時候,我總是說,我只有兩個弟弟,直到一年八個月前,你生病了,我才會說「我第三個弟弟生病了」 「你不是只有兩個弟弟?」 「那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其實,弟弟就是弟弟,我有幾個弟弟關旁人什麼事呢?偏偏我又愚蠢的去介意那些無聊的人的眼光與想法。 你生病後,我一直樂觀的以為,你可以打倒病魔,不將你的病情放在心上,有空時才會去陪你,直到你因化療掉光了頭髮,戴上了你的二哥也就是我的二弟從我這裏A來的帽子掩飾,我才認真的想到,我可以送你一頂帽子,或頭巾。 你的第一頂帽子,不是我特意送給你的,可是你卻愛不釋手,深深的感謝我。 愛漂亮的你,只要出門,都戴著這頂帽子,不管春夏秋冬,偏偏,它是頂毛帽。 於是,我將我最愛的頭巾送給你,可是,你不喜歡,覺得太女性化。也對,我不夠了解你,怎麼會知道你喜歡的頭巾或帽子是什麼樣子呢。 那頂你喜愛的毛帽,還是人家送給我,而我因為它變形了、太大了,不要的一頂帽子呢。 五月,因為公差去日本,這次,我很認真的挑了一頂適合夏季的造型帽送給你,我們家的人都頭很大,而為了要遮住你整個光頭,還必需要更大的帽子才行。 我驕傲的展示我的戰利品時,還亢奮的告訴你,為了測試帽子夠不夠大,我在日本,用破破的日語加英語加手語,請一個光頭、手臂刺青的黑道大哥試戴,你笑得很開心,試戴帽子的時候,我還教你正著戴、側著戴、反著戴的各種戴法。 爸爸喜歡看你正著戴,像印度人,很有趣。 我喜歡你側著戴,比較有型;你喜歡反著戴,覺得這樣比較像正常人。 當時,我從你的臉上,看不出你喜不喜歡,一直七上八下的。 後來,我才知道,你超喜歡那頂帽子的,走到哪裏戴到哪裏,不過,這頂帽子,只陪了你不到四個月。那天,你媽媽整理要燒給你的衣物時,也將這頂帽子放了進去,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也能有最喜歡的東西陪著你。 佳碁,我覺得,前前後後,我特地為你選的,也不過一頂帽子,剛

不要叫我不要哭

佳碁,你走了 在家人的環繞下,沒有痛苦的走了 我們想哭,但不能將眼淚滴在你的枕邊 我想寫些話、寫些事,記錄2004年9月的最後一天 這驚心動魄又傷心的一夜 可是,寫著寫著 腦海中千言萬語,卻被淚水擋住去路 原諒我 今天無法提筆,記下點滴回憶 我無法抑制的哀傷,為你

20歲,急性血癌,走向人生終點

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碁,廿歲。 大一的那一年,突然出現疑似感冒症狀。 那是,急性血癌。 今年,醫生說,隨時,都有可能走。 血癌,竟也有「急性」。 因為他的發病,才發現,周遭有不少年輕人,被急性血癌奪走生命。 同父異母的弟弟,這是一個多陌生的名詞啊。 碁,小時候就好命。和親生父母親同住,備受照顧,不愁吃穿。 和他同住的,我兩個親弟弟,就沒他好命了。 也許是望子成龍吧。我大弟,常被我爸威脅「你到廿歲,就要搬出去,我不會養你的」。我二弟,年紀小的時候,不知道,親媽媽和繼母有什麼差別。只知道,他最不愛吃的蔥,是飯桌常客。而小弟,碁,愛吃什麼就有什麼,不愛吃什麼,就沒什麼。 比起來,和母親同住的我,雖然經濟拮據,總要打工賺學費,但母親總會在能力許可範圍內,滿足我的要求。幸福許多吧。 我爸那一家,相敬如賓,兩個兒子和父親、繼母都不親,親兒子碁,則木訥寡言,依賴成性,但感情也不是太融洽。我呢?更不用說了,一個只有寒暑假才會出現的姐姐,為了讓父親及繼母面子上掛得住,出現時,對外介紹「這是堂姐」。 這樣的狀況,在他得到急性血癌的那時,就漸漸的轉變了。 是看著他日漸消瘦,因化療掉光的頭髮,泛黑黃的皮膚,二哥開始和他親近,成為他精神支柱,碁也很貼心,二哥珍愛的衣服送給他,碁怕洗衣機洗壞,夜裏,瘦削的身子,蹲在陽台,親手洗衣服。我去日本,買了一頂造型帽子,讓他遮掩光頭,他常常戴著走來走去,喜歡之情,溢於言表。 朋友,所剩無幾。 得病初期,有人來探望,有人送卡片,有人打電話打氣,手機簡訊收不完,病,拖久了,一年、兩年過去,同年齡的朋友忙著交新朋友,探索大千世界,誰還記得病榻上,有個老朋友?只剩下一些親戚,能交心嗎?能讓他高興快樂嗎? 碁的興趣,只剩下打電動。不用和人交往,因為不曉得未來在哪,交朋友做什麼?不用讀書、上課,未來也許只剩明天,對年輕人來講,還不如打電動、看漫畫、聽音樂實際又快樂。 這樣的日子,要終結了嗎?碁開始打瑪啡,因為盲腸炎開刀,痛得連電動都不能打。醫生說,骨髓移植沒希望,隨時都有可能走,但也有可能這樣拖個一兩年。 對活著的我們來說,這是多痛苦的事啊,廿歲,急性血癌,面對活著,死去,全不由己、不由人的處境,想做些什麼事,沒有力氣,沒有動力。活著,和死了,有何不同,都是躺著,無法動作,沒有目標,沒有未來,增加家人困擾和負擔,不如死了算了。 但,勇敢的碁,廿歲的他,選擇他唯一能做的

廟婆Q&A

粉多人聽到近妙齡的女子在廟裏上班 都會睜大雙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一副看到神蹟的樣子、、、、、 第一句話一定是「真的嗎」 想來,廟婆從以前到現在的工作,其實都滿特別的 而且,越換越特別、、、、、 從近妙齡女子變成廟婆開始 廟婆便開始回答許多類似的問題 尤其,日前跑去嘉義參加「叛徒尾牙宴」(離職員工聚餐) 更讓廟婆決定寫一個Q&A 哈哈哈 Q:你真的在廟裏上班哦 A:、、、、、幹嘛騙你啊。 Q:在廟裏上班要幹嘛?解運嗎?收驚嗎? A:(三條線)那是道士、法師做的事,本廟婆只是號稱廟婆,做的是行政工作。 (通常到了這個時候,廟婆已經成為聚會的焦點,SPOTLIGT投射處,左邊一個問題、右邊一個問題,比總統記者會還要熱烈) (是,中國時報記者請發問) Q:你們上班要穿制服嗎?是道袍還是僧服? A:(烏鴉飛過)我們上班只有特定時間要穿制服,制服是在新光三越專櫃購買,一套造價以千元起跳,每個人看過都稱讚,不過,只適合在廟裏穿。 (現在這個年代,你有看過人家穿著金色改良式旗袍全套套裝在街上走嗎?再怎麼好看,都覺得要去演戲吧) Q:廟裏的行政工作是什麼啊?解籤嗎? A:粉抱歉,我們編制完整,解籤有解籤的專家,還有會計、水電工、行政打字員、廟工等等,廟婆我的地位既崇高又低下,算是「管理階層」的吧,舉凡從廁所臭味改善、燒金紙要拿下橡皮筋等「低階」工作,到廟會傳單製作、廟內指示改善、廟務改善等「中階」工作,甚至到免費學習課程安排、志工訓練、臨時工訓練、行政環節溝通、開董監事會一切事宜、做網站等一切事宜等「高階」工作,都是我的工作範圍,其他像均分水果、均分糖果餅乾、倒茶水、影印、聯絡老人董監事開會、坐車、吃飯等等等等等,什麼都做、什麼都不做。 Q:你們有沒有領薪水?有沒有年終獎金啊 A:(這位同學,你很有蘋果日報的風格哪!)我又不是做奉獻,家裏又不是開銀行,沒事幹嘛去做沒錢的工作啊,年終獎金,有啊。呵呵呵,當然有。 Q:你們有沒有休假啊?過年可以休嗎? A:(好感動,總算有人關心我了)我們是「服務業」哪!!週六、日、初一、十五最忙了,雖然是行政工作,也只能固定放星期日,星期六要上半天,還要輪值,可憐的很哪!什麼?補休?那是什麼意思?我們董事說,我們是來「奉獻」的哪!(真是給它XXX,你要來奉獻是你家的事,干我屁事啊!我是來領薪水賺錢的!你假日沒地方去只能來廟裏度時間,我可是樂觀

收據編號五就會考不上

農曆新年期間,百業均歇,唯獨宗教寺廟業一片欣欣向榮,我們的營業項目很簡單,只有三種燈加一種法會,太歲燈、祈福消災延壽燈、光明晉祿燈和消災法會,由於神威顯赫、信徒眾多,光是這些營業項目,收入就相當可觀,當然,我們比不上那個將信徒捐贈金牌、金飾重新拿來雕媽祖像的「大廟」啦。 啊,那個,過年收多少錢,實在不是這篇文章要講的重點。雖然大家對我們過年收多少錢是比較有興趣、、、、、 今天要說的是,身為服務業,常常遇到的澳客和澳員工、、、、,我們員工之大牌、之澳,可能也是無人能及的吧。 講到澳客,實在不能說他們有錯,因為,他們花了錢,就是想買「心安」,但「心安」這種東西實在太抽象了,只好由著香客的意,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囉。 最常見的,是要工作人員替他們選一個好一點的位置、、、、、 每次聽到這句話,我就覺得頭頂有烏鴉飛過。 點燈嘛,就是把自己的生辰年月日、姓名、地址寫在一張紅紙牌上,然後,放在我們規劃的燈位格中,燈位編號,全是行政方便給的號碼。 什麼好位置? 神明的保祐如果會因為你的位置好壞而有多寡,那,還真是令人覺得○○╳╳啊。 什麼好位置? 又不是在選塔位、、、、、,還看風水咧! 什麼好位置? 又不是看電影,中間、後面一點看得比較清楚! 我們的工讀生妹妹也很寶,乾脆就將位置表拿給香客「不然,你自己選一個喜歡的!」香客的回答更是一絕「你幫我看就好了啦,我又不懂,你們在這裏工作比較懂,記得選好一點的就是了!」 我發誓,我真的看到烏鴉從工讀生妹妹頭上飛過! 還有西風吹著落葉,旋轉一圈,在他背後飄過。 每年都有很澳的香客,今年,我覺得,排第一名的,就是一位隨時可以飆淚的媽媽。 講到這位媽媽,要先解釋一下我們的點燈程序和收據格式。 去大賣場買東西,都會開個購買清單和發票,以昭公信。 本廟為歷史悠久的大廟,當然也要誠信待客,來點燈的香客,我們都會開立一張收據,上述香客姓名、電話、地址、生辰年月日和其燈位,相當於「購買清單」,只差一個我們的收據編號不能對中獎發票號碼就是了。 通常,香客在意的,就是姓名、電話地址生辰年月日有沒有給他寫對,還有「好一點」的燈位。 收據編號,只是我們行政程序而已。 就像去買東西、索取發票,如果沒有統一發票對獎,你會在意發票號碼嗎? 好了,講這麼多,跟澳客媽媽有什麼關係呢? 那位澳媽媽在點燈多日後,打了一通電話來 以著悲傷、懇求但又堅定的語氣,這麼說著 「小姐,我女

芋基朴歷險記

朋友常問我,在廟裏工作 有沒有遇過什麼靈異事件 我常回答,神蹟是個人感受 而,靈異事件,則是由人創造的、、、 這次,發生的是「芋基朴歷險記」的靈異趣聞 (芋,請以台語發音,音同歐吉桑的歐。 意有兩解,一是歐吉桑的簡稱,另一,則是,種芋仔的簡稱。 種芋仔,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就是去廁所便便的意思啦) 話說,J董衝進辦公室後,外套一放,就衝進廁所 十分鐘後。 他從廁所出來,碎碎唸的交待他這幾天很忙,然後,拿起外套就走 聰明人,都知道,他去廁所幹嘛了吧 第二個上廁所的,剛好是廟婆我 走進廁所,如廁動作進行到三分之一 不知為何,突然靈光一閃,低下頭看著地面 這一看,可不得了 在那坐式的馬桶腳旁,發現一坨,咖啡色的物體 約比一個嬰兒的拳頭大一倍、、、 廟婆臉都綠了,趕緊拉上褲子,衝到二樓去上廁所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常在廟裏出沒的黑道混混「瘦皮猴」走進辦公室 我告訴他我要去上廁所,請他自己坐一會兒 廟婆晃到樓上,解放後,才開始和樓上的同事八卦,廁所裏,有個「芋基朴」 剛巧,又有餐廳的人來收帳,我為了找發票,又耽擱了一陣 等下樓梯時,剛好目送瘦皮猴晃進,那間,有芋基朴的廁所 來不及阻止,只好暗暗期望,替他祈福 他也在廁所,蹲了好一陣 這時,廟婆,突然忙得不可開交,又是電話,又是訪客的 等到超級老人家出現,連跟長官問好的空檔都沒有 真巧,超級老人家,一進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去廁所、、、 只是眼角餘光一瞄,他就怒氣沖沖的走出來 「廟婆,為什麼廁所裏有賽(請以台語發音,我們這裏比較鄉土)?」 奇怪,你都還沒踏進去,為什麼就看到了,眼睛真好,你不老嘛~ 廟婆用脖子夾住電話,一面和廠商哼哼哈哈的虛應故事 一面翻出筆和廢紙,找出空白地方,寫著「J董剛剛去上廁所,他拉肚子」這樣的話 這樣就解決了問題了嗎? 不! 只見,超級老人家微微點點頭 但繼續追問 「那怎麼會地上都是?他這麼『凍每條』嗎?」 這可考倒我了!奇怪! 明明,就只有一坨芋基朴啊,怎麼會地面都是? 我真覺得我很厲害,一面講電話,還可以一面回想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再捉住重點寫下來、、、、(一個燈、二個燈、三個燈、四個燈,五個燈,恭喜恭喜,廟婆獲得五個燈最高燈數、、、、、這大概要三、四十歲的人才知道的節目吧) 啊~啊~啊~我想起來了 剛、剛、瘦、皮、猴、進、去、上、廁、所、、、 我在廢紙上這麼寫著 我覺得,超級老人家大概太生氣了,所

別惹恰廟婆

自從廟裏規定燒金紙要先拆下橡皮筋和尼龍繩之後,員工抱怨不斷,頻頻訴苦說會被香客罵,廟婆我一有空,就會站在金爐旁值勤,宣導相關規定,不過,我發現,香客都還滿配合的,不少人會口耳相傳,更有很多人不停稱讚這個動作「環保」,廟婆工作「偉大」。 於是,我知道,員工的抱怨只是托詞,他們,只是懶得開口勸導,懶得拆下那些橡皮筋和尼龍繩,反正金爐壞了,不是他們的事。 通常,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看到就當做不知道,有空去金爐旁走動時,員工就會演演戲、做做樣子,假意勸導香客,只是,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員工怎麼會傻得以為,我不知道那是表面功\夫? 也有員工仗著即將退休,老神在在,那天我看他坐在金爐旁,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做法事的法師,將整梱未拆下尼龍繩、橡皮筋的金紙,往金爐裏丟。 我實在討厭這種睜眼瞎子的行為,問那個員工,怎麼沒有開口勸導,再二個月就七十歲,白髮蒼蒼的老員工,一臉皮條回答,「勸過了,他們不聽」。 我更討厭睜眼說瞎話的行為,明明沒做的事,硬要說有,但也懶得爭辯,我口氣變硬問他「他不剪,你不會幫他剪嗎?」 沒想到,老員工竟然開口罵人「你很番!」我氣的半死,怎麼有這種做錯事還罵人的員工呢?「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次!」 「你很番!」員工又再罵了一次。 我開口劈哩啪啦拉開嗓門說道理,「教你做事,你竟然還罵人!你在廟裏工作,領信徒香油錢過日子,怎麼可以這樣、、、」灼熱的艷陽下、高溫金爐旁,不明就理的人,看到一個妙齡少女在罵滿頭白髮的老爹。 氣溫很高,火氣很大。 我衝進辦公室,向董事長報告這件事,我要求扣這名員工薪水。董事長一口答應。 目的達成,再次,我走回金爐旁,正準備繼續我的宣導大業。突然,一個年約四、五十歲,身材瘦削、外型充滿江湖味的法師,也就是剛剛把整梱金紙丟進金爐的那個,衝到我的面前,食指直指我的鼻頭,開始罵起三字經。 我被罵的莫名奇妙,楞住,過了好一陣子,才發現他是為了剛剛那個員工的事在罵我。 「我咧╳╳╳!你咧講什麼瘋話!」一串高八度的台語罵人詞彙,從我的嘴裏順暢的溜出來,那天,我穿著鵝黃色上衣、漸層黃色蛋糕裙、踩著高跟鞋,非常春天的裝扮,單手叉腰,腳踩三七步,在廟側的八卦門,和流氓法師開罵。 法師一直張開手掌,作勢打我巴掌,一直叫我「你惦惦!」,四周圍了勸架和看熱鬧的人潮,我以超溜台語回罵,竟然還能想著「幹,哪些人竟然勸一勸跑掉,你們給我記著!」想到這裏,突然想笑。 然而,

馬桶上的愛情(終)

他說他對愛情慢熱,卻在認識她沒多久,就說了愛她。 她也說了,可是卻懷疑,那樣不熱烈的感情,叫做愛嗎? 那天,她和家人遠行,一路上,和他互傳簡訊,從出發傳到回家,明明就只有一天,同在台灣島上,兩人對彼此的思念,卻波濤洶湧的淹沒自己。 那天,他坐在免痔馬桶上,想念她,馬桶座溫的,溫度剛剛好;沖洗的水柱溫的,溫度剛剛好;心也是,溫的,溫度,剛剛好。 他想,他們的愛情溫度,不冷也不熱,剛剛好。舒服而輕鬆,治癒了彼此。 他帶她去見他的朋友,那一天早上,他問她,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愛情有點空虛? 他們一向是很可以討論的,不像彼此和前任相處的時候,總是無法溝通,總是無法討論,熾烈的愛,燒的自己遍體鱗傷,那可能是一種自燃,可能是一種化學作用,他們和前任相處的時候,總是勾起自己最黑暗的一面,沒有好好照顧餵養彼此空虛的心,靈魂都變得暗淡而鬱病。 她心中一驚,不過,據實以答。她說,會。她也說,就像忙碌過後回歸平淡,有時會覺得空虛一樣,但,其實平淡才是正常,他們才都剛承載過最沉重熾熱的愛情,現在的愛情,當然覺得空虛,然而,現在才是正常。 他笑笑贊同她的說法,眼眸中,有著空虛。 和他的朋友聚餐,是一件快樂的事,他們狂歡到凌晨,回到旅館倒頭就睡,隔天早晨起床後,看著彼此的雙眼,卻看進了靈魂深處,空虛不再。 「為什麼?」她問他,她害怕不熾烈的愛,不叫愛。 「不曉得。」他回答,他說,也許和朋友相聚,可以更了解他。他只知道,比在乎多一些、比喜歡多一些,比想念多一些,會吃醋、會心慌,如果不叫愛,他不知道叫做什麼。 她突然了解,他們平淡的愛情,其實不平淡,但因為先前的愛太熾烈、太傷害,而使她誤解,以為現在的愛情不是愛情。「踏實、平淡是一種幸福。」他說。 他傳了簡訊給她,說他們的愛情,即使來的不熱烈,卻溫暖;即使來的複雜卻實在,執子之手。 她感動的哭了,因為他說中了她的心事,她的心揪著想他,因為他給的愛紮進了她的。 她走進了浴室,坐在免痔馬桶上,感受他們剛剛好的愛情溫度。她想,輕鬆而舒適,才會讓愛情長久。 「與子偕老」。她回傳簡訊給他,這麼寫著。

馬桶上的愛情(一)

他知道她喜愛免痔馬桶的隔天,買了一個免痔馬桶,裝在他家,打了一副鑰匙給她,對她說,妳家離公司比較遠,以後妳可以常常來這裏上廁所。她微笑著,她流淚了,他知道她所有為愛所苦的事,在那樣的日子裏,陪著她,他也走出心傷。 「曾經愛過一個人,讓心破了不完整」。 他們都是心碎者,在情路上,跌跌撞撞,找不到碎片,找不到針線,無法密密縫合,自己的心。 他們本來就相識,卻不熟悉,直到莫名奇妙的某一天,在網路上即時通訊軟體聊得不可開交,她發現和長她七歲的他說話,莫名奇妙的,心,竟然不痛了。 出國的前一天晚上,她找不到那個劈腿的男人,卻是他陪著,聊了通宵。 搭飛機前,他還傳了簡訊給她,叫她順著心走。 她在國外的免痔馬桶上,清除體內不誠實愛情留下的垃圾,將白嫩的屁股沖洗乾淨,神清氣爽的時候,總是想起那個叫她順著心走的他。 尤其,莫名奇妙的,遇到一個叫做幸福泉的泉水,她當晚喝下整瓶泉水,做了好夢,夢裏,都是那個叫她順著心走的他。她從夢裏醒來,異國的軟床,異國的都會夜景,她好想他,打開手機,一遍遍讀著他傳來的簡訊,親吻他的照片,她好想他,卻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 她不想再談愛情的。她不知道,怎麼信任別人。 她一直認為,愛情來的沒有理由,走了也沒有理由,所以,沒有愛情沒有關係,但是,怎麼可以欺騙曾經深愛過的那個人? 被欺騙的事實,讓她一再拉肚子。 他叫她順著心走,於是,她放心想念他,只是想念而己,她安慰自己。人,都會想念朋友的,尤其是相伴走過愛情傷痛的朋友。 她安慰自己,他也還愛著他的前任,所以他們之間不會是愛情的。只是想念,那個莫名奇妙幫她修好那顆心,甚至還讓靈魂更美麗的,朋友。 她帶著對他的想念,回國。那個劈腿男的愛情,則沖進了異國的馬桶,和排泄物一起流入下水道,餵養垃圾。 她想他們只是友情,只是喜歡,不是愛情。 他在她回國隔天,買了一個免痔買桶座。叫她去試試。 她走進廁所,嶄新的免痔馬桶座上,有個透明花瓶,裏面,插滿了艷紅的玫瑰。還有漂亮的、透明的、多種貝殼造型的裝飾晶塊。 她笑到不行,「哪有人在馬桶上放玫瑰花?」他也笑了,「我以為妳會感動到痛哭流涕ㄟ」。兩個人,笑著,互相鬥嘴。 天使,降臨彼此心間。

五號樹屋

圖片
2006年母親節,和家人一起去台南縣新化鎮五號樹屋玩。是個有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