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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原則

最近因緣際會重讀了古文和憲法基本概念。 方孝孺的《指喻》,以細微的拇指小病痛其實是不治之症為例,引喻國家治理「天下之事,常發於至微,而終為大患;始以為不足治,而終至於不可為。當其易也,惜旦夕之力,忽之而不顧……」 李斯的《諫逐客書》以秦王擁有明月珠、太阿劍等寶物玩賞,鄭衛及趙國的美女侍奉後宮為例,勸戒秦王既然懂得用他國較好的色樂珠玉,為何不懂得用他國的人才?「夫物不產於秦,可寶者多;士不產於秦,而願忠者眾」。 《戰國策》其中一篇《馮諼客孟嘗君》描述孟嘗君的食客馮諼,替孟嘗君去他的賞地收租,但卻將債金賜給人民,而且燒掉了所有的債券「為君市義」,當孟嘗君被貶失勢,只能無奈回到賞地之日,賞地的居民扶老攜幼,在路上迎接他。 魏微《諫太宗十思疏》勸誡太宗「簡能而任之,擇善而從之」,則「智者盡其謀,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那麼,這個國家文武百官爭相效命,君臣相安無事,做皇帝的就可以悠閒彈琴、捻花惹草,這麼簡單的事不做,皇帝卻要「勞神苦思、代下司職」,真想不通皇帝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呢? 呂不韋的《察今》用楚人要襲擊宋國為例,派人先在澭水測量做了記號,水上漲了,楚人不知,還是順著記號在晚上渡水,結果淹死了一千多人;又用有個人搭船時掉了劍,卻在船上做了記號,說是劍從這裏掉的,上岸後才從記號去下水撈劍,又怎麼撈得到呢?這幾個故事勸戒皇帝不應以舊法來治理國家,而應順應時勢,應變法令制度。思法前朝應是學習前朝順應時代改變法令制度的做法,而不是將前朝的整個法令制度拿來用。 其實,這些古文都寫的很有意思,也都很值得學習思考,可是,為什麼我們這些提倡法古、思古的政府官員、法官先進,卻都做出一些比古人還不如的事? 三歲女童是無行為能力者,怎麼可能「沒表達反抗」? 子路「聞過則喜」,大禹「聞過則拜」,某陳主委卻拉著縣長的手,勸她不要數落馬騜的過錯,依馬騜、陳主委所學之聖賢書造詣來看,他們應該都學到背上去了。 鼯院長每每聽到別人的指正與建議,都以強辯之法強度關山,甚至連白海豚都會轉彎,果然就像《指諭》所稱,小病小痛不處理,搞到馬騜「疲思慮,而僅克之」。 津總、馬騜選人、用人不僅同質性超高,還多用前朝遺緒,可能是因為他們不屑呂不韋與李斯這兩位「奸臣」吧。看來,子曰的「不以人廢言」這幾個字,應該要寫成座右銘貼在他們牆壁上。 為什麼,這些古冊古籍的智慧...

《鱷魚的黃眼睛》碎碎念

《鱷魚的黃眼睛》這本書實在太好看了,這本書就像鱷魚給人的印象,讓你不記得都不行。在最近看的一系列法文小說中,我覺得它榮登最好看的第一本。 不過,是因為台灣找不到好的法文譯者嗎?商周出版《鱷魚的黃眼睛》是由兩位南京大學法語系教師翻譯,從譯者簡介看出兩位譯者翻譯經歷豐富。 但是,我好奇的是,雖然都是講中文,但大陸譯者用字遣詞和翻譯的習慣、文化會和台灣相當嗎?譯者譯完後,是簡體字還是繁體字?經過編輯再改回繁體字嗎?或是像比如形容女主角約瑟芬「又軟又麵」的「麵」是什麼意思呀?是義大利麵?陽春麵?油麵?法文形容人家「麵」是什麼意思?或是這是大陸用詞? 另一個我覺得有趣的地方是,「人名」,當然,外國人名音譯起來是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長又臭,但這也是有趣的地方,看著「伊莉莎白泰勒」「安潔莉娜裘莉」、「瑪麗蓮夢露」、「奧黛麗赫本」就覺得這些外國人一定很美,「馬龍白蘭度」、「艾爾帕西諾」、「約翰韋恩」一定很帥很有個性那種。 但是,在頁側註腳加註「若西:若西亞娜的暱稱」「嘉爾曼西塔:嘉爾曼的暱稱」。感覺好像郭靖在叫楊過「過兒」的時候,加一個註腳「過兒:楊過的暱稱」,或是楊過叫小龍女為姑姑時,加一個註腳「姑姑:楊過對小龍女的暱稱」一樣。可以看出在人名音譯的抉擇上,也是個兩難的問題。但是這畢竟是小說,人名如何取、如何用,才讓小說讀起來通暢,看到後面又直想著「您是哪位呀?」……

莎拉的鑰匙

美國人茱莉亞,在法國巴黎住了二十五年,為美國週報《賽納河景》撰稿,專門為旅居巴黎的美國人蒐集所有能吸引他們興趣的主題,除了「當地花絮」,也就是社交生活、電影、書籍、餐飲等文化活動,還報導一些相關的政治新聞。 看起來就是一份偏向娛樂、生活的週報,總編卻突然要求茱莉亞寫一份「冬賽館事件」的報導,也就是發生在法國巴黎--這個以藝術、浪漫知名的地點,曾經發生法國警察為了討好納粹,而大肆拘捕猶太人的悲慘事件。 德國秘密警察蓋世太保要求法國警察交出年齡介於十六歲到五十歲的猶太人,還給了一個人數做為「業績目標」,而法國警察「力求表現」,決定提高數量,將在法國出生,不到十六歲的猶太後代兒童,以及猶太女性全部逮捕。 拘捕而來的上千個猶太家庭,被送往巴黎近郊的「冬季自行車競賽館」,在這生活環境極差的地點拘禁數天之後,再全數送往波蘭奧許維茲集中營的毒氣室。 這個殘忍的行動,有個美麗的代號「春風行動」。 現在法國的官方紀錄,共有三千五百名猶太兒童,在春風行動中無辜受害。 二○○二年七月十六日,法國政府在賽納河畔舉行了「冬賽館六十週年」紀念追悼會,當時的法國總理席哈克致詞「這是一場法國政府的同謀下展開的大屠殺,法國也因此走入一段黑暗的歷史」。 因為這次的採訪任務,茱莉亞沒想到她的生活,竟然會與六十年前的猶太兒童「莎拉」產生交集。 大搜捕當晚,十歲的猶太小女孩莎拉,看到來敲門的法國警察,還安慰自己「法國警察」應該沒有關係,所以,弟弟看到兇狠的陌生人而害怕地躲進衣櫥時,她也順應弟弟的要求,將他鎖進這個他們平常遊玩時用來躲藏的「避難室」,並答應弟弟很快就會將他放出來。 單純天真的十歲小女孩,跟著絕望的父母不斷往未知前進,看著周遭的人一個個死去,就連父母也成了槁木死灰的行死走肉,沒有時間感的日子裏,對「弟弟還在衣櫃裏」的這件事,她卻還牢牢記著,「要回去把弟弟放出來」。 簡單的文字描白,更讓人心疼莎拉的遭遇。 茱莉亞追尋著冬賽館各項線索時,發現法國人對這段黑暗歷史根本是選擇性的遺忘,也許是怕碰觸到最深的傷痛,也許是根本不願意讓「優雅的法國人」蒙上一丁點灰塵。 很多可悲的事件,是歷史的傷口,是人性的泯滅。 但,黑暗中,一點點的、小小的,就算隨時可能在風中熄滅的燭光,雖然渺茫,卻是無窮的可能與希望,讓人挺起胸膛,面對未知的勇氣來源,就算不知未來在何方。 ...